口译培训

做同声传译就像在高速公路上飙

<< 返回同传故事 2014-05-26来源:口译
做同声传译就像在高速公路上飙
  同声传译译员与发言者之间,不仅仅语言同步,连思维都似乎同步了——你几乎可以猜测出他下一句要说什么。转换之间如行云流水……
  最初拿到林杰的名片,给她打电话预约采访的时候,我没有想到对方会是一位女孩。除了中间人忘了向我提及这一点之外,另外还有两个原因:第一、她有一个中性化的名字;第二、我所见过的同声传译员,基本上都是男性。
  “这很正常,”林杰解释说,“因为做同声传译这一行,干久了你就会发现,很大程度上是个体力活。”
  也许,这是一个比绝大多数体力活都更令精力迅速消耗的行业。做同传的译员,往往每隔15-20分钟就必须休息一次。所以大部分的同传场合,都至少要由两个译员交替进行。否则在同传话筒前面呆久了,两种不同的语言在脑海里无休止地交替进出,人会“疯”掉。林杰说,有时候她会想,如果像当年的聂卫平那样,比赛间隙还可以吸一会儿氧,再回去翻译会轻松点…… 在欧盟总部接受同传培训 上世纪末,刚刚获得英语系语言文学硕士的林杰进入国家某部委工作。两年后,她和其它9名公务员一道,通过了欧盟口译总司的考试,前往设在欧盟总部布鲁塞尔的欧盟同声传译培训班,接受为期5个月的训练。
  “翻译是什么?是交流。”这是培训班的教师对他们讲的第一句话。
  两种经历了不同历史进程演变的语言,两个有着不同文化背景和生活方式的人,通过同传译员,在第一时间实现思想、观念、见解和认识上的沟通——这就是林杰和她的同学未来要做的事情。
  最初的培训是紧张而单调的。为了培养记忆力和综合概括能力,学员们被要求每人做5分钟的演讲,由其它人在不做笔记的前提下立即复述。除此之外,学员们还要听大量的英语演讲和会议发言,并且在最短的时间里记忆并复述其主要内容。随着时间的推进,听力材料的难度也不断变化。内容由简单到复杂,声调由清晰到模糊,发言也由标准英语变得五花八门。南亚、非洲、拉丁口音的“洋泾浜”英语成为最折磨人的“刑具”。
  “在国际会议场合,谁知道你会遇到哪一国的人站起来发言,谁知道会听到什么古怪的发音?”林杰说,“所以,就像高考猜题一样,只好把各种可能性都考虑到了,只好搞题海战术。”
  一年之后,林杰在某次同传场合,真的就遇到了这样一件事。一个来自西班牙的代表,本来会议组织者已经为他预备好了西语同传。结果谁也没想到,这位堂吉诃德的同胞,居然到了开会的时候,自始至终用英语发言,那种带着浓重西班牙口音的英语。
  “之前完全没有准备到这一手啊,”林杰微笑着说,“可只能硬着头皮上。” 第一阶段的训练结束后,培训班的学员们前往日内瓦,在万国宫的联合国总部现场感受了国际会议的气氛。然后,林杰和她的同学又回到布鲁塞尔,开始第二阶段的学习。在这一阶段里,他们可以使用笔记,但翻译材料的长度也大大增加了,开始进行整场整场的对话训练。最后,到了第三阶段,正式开始虚拟同传的训练。训练的内容涉及方方面面,千奇百怪的话题都会出现:通讯、经济、农业、烹调、宠物饲养……而教师们也千方百计地对学员们施加各种各样的“干扰”。到了后来,故意压低嗓门,故意咳嗽几声已经是“小意思”了。有时候,学员们甚至被要求做“自由聊天”,而他们就要在这样的一片嘈杂中,准确、迅速地完成同传任务。

  林杰说,经过这样一番培训,她回国之后感觉自己在混乱中辨别声音的能力大大增加。有一次和老公在外面吃饭,隔得很远的一张桌子上,有两个人在用很小的声音聊天。那声音在别人听来,完全混在一片嗡嗡的嘈杂声里。但在林杰听来,一句一字却清晰入耳。她的老公说:“我以后再不敢在背后讲你的坏话了。”
  2003年3月,林杰这一期的10名学员,终于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欧盟的培训证书。林杰说,她想起了《圣经·创世纪》中的那个故事:人类要建造一座通天塔,却遭到了上帝的阻止。上帝在人类间制造出种种不同的语言来,让他们无法沟通,不得不放弃建塔的工程。后来,那塔的残骸被命名为“巴别”,意思是“变乱”——如果当时有同传就好啦! 同传间的人心如止水 国际会议的同传间,多是设在会场外围的一间长条型封闭屋里。通过巨大的玻璃幕窗,同传译员可以看到场内的一举一动。但是译员们彼此之间是隔离开的,一道一道的隔音墙,把同传间分隔成一个一个的小“箱”。译员们就一人一个“箱”地待在那里,仔细倾听着耳机里传来的一字一句,一边听,一边口中不停地翻译,通过面前的话筒传输出去。林杰说,第一次进同传间的时候,连自己的心跳都听得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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